79.神权日

袍的圣子已经静立等待在那里。

    而他的身后，以无数彩色宝石构成圣典图画的彩窗中透出的光芒照射在他身上，让拉法尔那白袍犹如披上了彩虹，又仿佛幻彩。

    皇帝停住脚，站在他面前，两人目光对视，皇帝冰冷而俊秀的面容上露出一点意味深长的笑意。

    “赞美光明，皇帝陛下。”

    “赞美光明，拉法尔阁下。”

    当圣子指引皇帝抵达大教堂正厅之时，唱诗班齐声唱起了加冕颂歌，那庄严而又空灵的歌声在整个教堂内回响。

    “自神的荣耀之地诞生，

    我们的陛下，

    我们将怎样赞美您。

    真理与权利，

    每一个神圣的宝石与天空的星辰，

    编织为您的皇冠。

    您所走的路为辉煌，为荣耀。”

    …………

    皇帝的目光从厅内略过，最终定格在位于王座之前的白袍老者身上。

    他面容红润，身体站得笔直，手中更是握着圣者权杖，满脸的亲切温和。

    那让人如沐春风的微笑，仿佛代表了神对着世人的仁慈与爱。

    皇帝向着他走去，微垂的冰蓝眼眸中不易察觉地闪过一丝厌恶。

    这种冒犯神明的、违背神明旨意的、虚伪的、令人恶心的家伙却能这么光明正大地以神仆之名在世间行走，掠夺神的光辉，玷污神的尊严。

    今天，就是撕下他们丑恶面容的时刻了！

    他的面前，在那大教堂巨大的穹顶之下，教堂宏伟的大厅正中央，金碧辉煌的王座在大彩窗的五彩斑斓光线下，伴着加冕颂歌的吟诵，如同梦幻。

    …………

    “加冕的神圣不可侵犯，

    命运已向您微笑。

    诞生于神之荣耀的陛下，

    我们将怎样赞美您。

    赞美您，尊敬您，

    让您看到一个强大的国家正在呼唤您。”

    …………

    皇帝踏着那歌声大步前行，因没有长长的后摆，他干脆利落地坐到王座上，唱诗班的众人就站于他的身后侧面，伴着他的脚步，歌声不绝。

    …………

    “我们忠诚于您，

    瞧——

    我们的心脏与您合跳。

    加冕吧，

    我们的皇帝陛下，

    这一刻，你将加冕为皇。

    神佑陛下，神佑帝国！”

    连着三次齐声高喊的“神佑陛下，神佑帝国”在教皇举起的手臂下渐渐消隐，尾音犹在教堂高大的穹顶间回响。

    教皇垂下手，食指在秘银浅盘中蘸取圣水，轻缓点在皇帝眉心，并用圣者权杖敲击皇帝的右肩，连着三问。

    “你是否愿意庄严承诺，宣誓将会统治这个帝国，并将依循律法规范与各地习俗？”

    皇帝沉声道：“我愿意。”

    “你是否愿意怀着仁慈之心，宣誓将为国家和人民奉献你的一切吗？”

    皇帝：“我愿在此宣誓，无论我的生命是长是短，我都将此奉献给我的国家和人民。”

    “你是否愿意尽自己的一切，为宣扬神的旨意，保护神殿在世间行走的尊严与权利？”

    皇帝不易察觉地一顿，声音依然坚定沉稳：“我愿意。”

    教皇微笑点头，拿起埃迪主教端上来的皇冠，一俯身，轻轻戴在皇帝头顶：“神佑陛下。”

    众人齐声欢呼，阵阵呼喊声传出教堂，向着广场、街道，乃至整个帝都不断扩散。

    广场之上，街道之中，无数高喊声同时响起，伴着丢上天空的鸢尾花束，宛如花之盛宴。

    “神佑陛下，神佑帝国。”

    声音如浪，于整座帝都不断扩散，渐渐由小溪汇聚成大海，并最终掀起了滔天巨浪。

    恍如海啸。

    而此刻的教堂之中，在那震天的欢呼声中，教皇张开双臂，作拥抱状。

    皇帝目光停留在他脸上一秒，面上是那矜贵微笑。而他的目光则扫过身后不远处作为皇家法师团领袖的伊恩大法师，两人目光一撞。

    站在伊恩大法师身后的众多的魔法师们，都看到了大法师竖起的食指，手指上，鲜红的魔晶戒指熠熠发光。

    而同时，黑桑公爵目光一沉，双手也于身后交握。

    就在所有人的注目下，皇帝微笑着，张开手，轻轻和教皇相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