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潜伏的灰狼

人和中亚人混血的面孔，很适合潜伏在这样的组织里。别列科夫此时就站在大院边缘的哨楼里，哨楼里幽暗静谧，再无他人。月下重重树影洒在窗户和墙壁上，他躲在窗户后的阴影中，手持单筒夜视望远镜，从这里可以看见小楼正门外的空地。

    尼古莱又转头看向小楼正面，只见“山鹰”和神秘蒙面人在小楼大门前停下。两人支走了所有的随从，雇佣兵和“灰狼”战士们在小楼周围散开警戒，只剩两人走进小楼内。尼古莱又看向小楼，楼里一片幽暗，似乎寂静无人。

    “我们得抓紧时间找个办法通知上级，可不能让两条大鱼给溜了。你有什么办法吗？”他暗自啧了一声。

    “难说，我们可没办法自由活动……”

    “是啊……”尼古莱喃喃说道，心中却有股急躁。

    “而且‘山鹰’这个狡猾的混蛋从来不会在一个地方呆太久。我也是刚刚才知道他居然就在这里，看来他为了迎接贵客也不得不冒险现身，但我怀疑两人都不会在这里过夜。”

    “总之，我们得抓紧时间。小楼里现在似乎没有什么人，或许他们要进行什么秘密会谈，我要进去听听他们谈些什么。”

    “小心，如果那个神秘的家伙就是上头在搜寻的人，那么他就是个极度危险的目标。”别列科夫轻声叮嘱自己的好友。他调转望远镜看去，而尼古莱已经不在那片红柳和葡萄架下，小楼一侧的窗户后闪过他的身影。

    尼古莱小心翼翼的前进，走廊里空无一人，只有寥寥的灯散发着冷清的光芒。不同于大院破败老旧的外表，小楼内的装潢却不简陋——洁白墙面上贴着蓝色珐琅的瓷砖图画，走廊上铺着从阿富汗和巴基斯坦走私的山羊毛地毯。这里似乎是某位富豪悄悄修筑的别所，却被分离主义势力用作安全屋。然而这种事情在保留地已经不是什么秘密了，这些出生于保留地的社会精英中，有许多人对于自己的分离主义、极端主义和恐怖主义的倾向已经开始不加掩饰。于是有些人暗地里甚至半公开的同三股势力互相勾结，乃是水到渠成的事情。

    楼内一片安静，好像没有一个活人，几乎能听到楼外的“灰狼”和雇佣兵窃窃私语的声音。无论尼古莱多么小心，他都能听清自己的脚步声，在这瘆人的寂静中不禁令他感到紧张。

    忽然，他感到有什么感觉从走廊的一头涌过，说不清是前头还是后头，好似夜风突然鼓动窗帘，又倏然归于平静。他瞥了一眼走廊的另一侧，窗帘只是平静的摆动着，仿佛什么也没发生过。走廊尽头的冷清灯光闪烁了一下，好像电压不稳一般，他皱起了眉头向前看，也许只是自己的错觉。他感到有一股压抑，令他一阵胸闷，不得不开始深呼吸。

    这是一股实实在在的压抑感，好像有什么力量在压迫着周围的生命。这股力量就藏在这里，用阴森和恐怖笼罩着整个小楼，仿佛并不是来自于这个世界。尼古莱只觉得周围越来越昏暗，好像整个小楼正在向另一个幽暗的世界滑落。

    “妈的……”

    尼古莱细声啐道，却只能束手无策。而那股诡异的力量似乎又开始收敛，周围的世界恢复了一些现实。他打起精神来，向着通往小楼中部的阴暗长廊快步走去，小声说道：“别列科夫……看样子是他，没错了。”

    “是的，一定要小心。”别列科夫嗓音低沉年，也透露着一股紧张。

    “任务的性质已经不一样了，我们不能弄丢这两个目标。”

    尼古莱深吸一口气，极力放轻脚步。走廊的尽头有着昏黄的光芒，还有人窃窃交谈的声音，两个持枪的身影踱着步子散漫走过。尼古莱停下脚步，屏气凝神的探查着一旁房门后的动静。确定安全无虞后，他蹑手蹑脚的打开房门又关上，穿过阴幽无人的房间。看来除了参与会面的人之外，这整个小楼只有寥寥无几的心腹手下在巡逻，为了避人耳目真是而煞费苦心。

    绕过寂静无人的中庭，尼古莱藏身在另一侧幽暗无人的房间里。他躲藏在窗户后的阴影中，观察着对面那扇灯光昏黄窗户。昏暗的光芒中人影晃动，夜风夹杂着凉意，让他不禁有些寒颤。除了“山鹰”之外，对面房间里就只有神秘的蒙面人。“山鹰”正好面对着窗口，神色严肃，丝毫没有往常的跋扈。而神秘人却隐藏在阴影中，背对着窗户。

    尼古莱赶紧取出拾音窃听器，架设在窗台一角，对准了对面的窗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