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Chapter 30

bsp;“不过就像是黑森林的外界铭牌上写的那样，‘一物换一物’。世间万物都有等价交换的原则，你也要答应我一个要求——等等我倒是忘了呢，你听说过这些东西吗？别搞得像我在敲诈你一样哦，咱们明人不说暗话不办暗事，对不对？”

    希尔达捂住了眼睛。她实在不忍心看这只精灵的惨况了。她以为自己遇上了个好说话的、善良的人类，殊不知阿黛拉是个挖坑小能手，换作别人跟她说话的时候都恨不得一句话在脑子里过三遍，以防有什么坑人的地方呢。

    要用什么来比喻呢……这只精灵以为自己正走在平坦的大道上，结果阿黛拉早就在这条路的下面挖了无数个坑，奇大无比的那种，随便一脚就能掉下去，扑通。

    “外界铭牌？我没听说过，不过一物换一物我倒是略有耳闻。”小精灵歪着头想了想，扑闪着翅膀把自己又升的高了一些：“人类，告诉我你的真名。”

    ——黑森林的铭牌，是进入“人之纪”后才有的东西，塞拉斯交易行当年曾盛极一时，口出狂言说“就算是黑暗之力盘踞着的森林，我也可以征服给你们看：，便命人打造了纯银的铭牌，上面刻着塞拉斯家族的徽章，一架天平，天平的一端盛放着的是无数的财宝，另一边则只有一本书籍，而书籍所在的那一边重重压了下去，将钱财的那段压得几乎要飞出徽章之外，下面写着两行字：

    “唯有知识是你最大的财富，等价交换，一物换一物。”

    阿黛拉曾经在东南沿海的斯佩德藏书室里见过这个铭牌的草图，其做工之精致，纹饰之华美，几乎能媲美皇家作风了。她沉默了半晌，才把书从头到尾扫了一眼，轻嗤道：

    “虚伪。”

    毕竟当下的塞拉斯家族爱作秀、好面子，早就把祖辈积累的财富挥霍得不剩多少了，更别提他们现在还秉持重利轻义的原则，竟然还有脸用这个家徽，阿黛拉当时就觉得自己如果是塞拉斯的祖先的话那么自己的棺材板现在肯定就要压不住，顶上天去了。

    言归正传。如果这只小精灵知道塞拉斯家族为黑暗森林制作的铭牌的话，那么她至少是人之纪里才诞生的生物；如果她仅仅知道这两句话的话，那么多半就是神之纪末期和人之纪的时代的人了，可要是她连欧诺塔大陆上最两面三刀、臭名昭著的这个家族的座右铭都不知道的话……

    那她要么就是不谙世事，要么她就是另一个时代的人，在塞拉斯家族尚未诞生的“神之纪”里诞生，从那之后，半步也没有离开过黑森林。

    阿黛拉沉默了好久，久到连小精灵都开始疑惑地看着她了，她才低声道：

    “我……我不知晓我的真名。甚至连我真正的父母、家族、出处、血脉来源，这些东西我都一并很是模糊。”

    希尔达惊讶地看着她，毕竟东奥斯曼帝国人人都说她是斯佩德纯血，是眼下最纯正的血脉，虽然纯血这个词可能大有水分，但是如果她不是斯佩德血脉的话，又是怎样拔出胜利的长剑的呢？斯佩德的冠冕又为何不排斥她呢？

    阿黛拉对着那只小精灵伸出手，轻声道：“我的真名连我自己也未曾知晓，但是眼下人们均唤我的另一个名字，这个名字在未曾蒙尘之时曾经光耀过伊斯特城，大半个东奥斯曼帝国均知晓我的名。”

    “在我尚未明了自己的真正身份之前，请你也姑且把它当做我的本名吧——”

    “我是黄金玫瑰，阿黛拉·斯佩德。”

    小精灵点了点头，似乎是接受了这个解释：

    “我的名字是^￥（…&%（￥*&。”

    所有神秘的庄重的严肃的气氛在这一刻被一串乱码破坏殆尽。希尔达目瞪口呆，正当她觉得“阿黛拉好厉害连这种语言都能听得懂”的时候，阿黛拉十分诚实地摇了摇头：“不好意思，您能再说一遍吗，我没听懂。”

    “愚蠢！蒙昧！无知！你何时见过在彼此相识之时说两遍真名的人？”小精灵一下子就生气了：“你……”

    “我听不懂。”阿黛拉实话实说道：“您既然都能用通用语跟我们交谈了，那么为什么不屈尊迁就我们一下，让我们得以知晓您在通用语之中的真名？”

    小精灵摇了摇头：“不行，轻易以简陋鄙薄之语出口的、浅显到如此地步的，必不是真名。”

    阿黛拉摸了一会自己的下巴，拍板决定：“那就这么愉快地决定了，我们不会去探寻你们的居住之地，相应地你要告诉我你身上的花瓣从何而来，我们正在找这种花……”

    话音未落，阿黛拉的话语就被精灵打断了，这只精灵的脾气看起来相当不好，白瞎了她那幅赏心悦目的容貌，一听阿黛拉要打听花朵的所在地，当场扯着嗓子就尖叫了起来：

    “警报！警报！有人类入侵！警报！一级警报！”

    ——你等等？？？我们什么都没干啊？？？？？阿黛拉和希尔达当场一脸懵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