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风之谷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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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它偏偏生长在了靠北了不止一点的绿林廊谷中。

    这一切都代表着元素开始乱流了。

    因为消融了永暗所有的冰雪的巨大的连环魔法阵，也因为天灾。

    2

    而奥利维亚这一睡，就梦见了一段不存于记忆中的往事。

    那该是属于她的母亲的故事了。

    那是一颗纯白的蛋，抱起来足以沉甸甸地填满整个胸膛。这颗蛋被放在无妄海的海边，一点也不安分，沿着海岸线从北滚到南。它总会不小心把自己埋进柔软的沙子中，被海水浸泡一整个夜晚，等海潮落下，它又会将自己挖出来继续旅途。

    那时的塔里奥斯还年轻，穿着暴露的服饰，露出半边精装的胸膛来，毫不吝啬地显露自己的资本。他脾气在那时还不是那么古怪，仅仅能被称为暴躁而已。渔民一看到他的身影，就丢掉船和渔网离开了大海。

    他出远门想找些新鲜的东西来玩，但一路上见得最多的就是他最讨厌的人类——多到能吃好几顿的程度。

    于是这颗蛋就被他捡到了。这样大的蛋很少见，塔里奥斯敲了敲蛋壳之后，就把蛋带回了荷耶格。塔里奥斯本来是打算捡它来吃，后来又打算孵出来养大了吃，所以才留了它一命。

    但等到蛋真的破了壳，黑龙脸上的表情从欣喜变为懵圈。

    吃？吃自己的同类吗？

    白色的幼龙趴在半个蛋壳中和他瞪眼，小东西张了张嘴，像是要说什么。但她什么都没说，仅仅是一口火焰吐出来，将塔里奥斯最骚包的一件衣服烧出了个不小的窟窿。

    这场梦很长很长。白龙的整个成长过程都被呈现出来，她幼时的癖好，那些蠢得令人发笑的举止，都没能成为秘密。

    小家伙在起名时争辩自己有名字，直到成年都试图将“蒂亚达”改回“利多维亚”。

    而塔里奥斯因为这个意外多出来的同类陷入了龙生最磨难的时期，他和脾气生来就差劲的幼龙发生的矛盾颇多，不只一次想过动手屠杀同胞的可行性。

    蒂亚达开始学习魔法时，塔里奥斯首先帮她梳理了攻击用的强大魔法，又教会她怎么在一刻钟之内使一座城池沦为废墟。蒂亚达的魔法理论差得一塌糊涂，直到后来离开荷耶格出去闯荡，对理论和奥术无师自通。

    在成年之前，蒂亚达曾数次离开荷耶格出走。塔里奥斯从来不劝阻，只是把手上的书卷一收，指着城门说快走吧。然后黑龙就会无奈地扔下手里的东西，悄悄地跟在蒂亚达背后，生怕未成年的龙族遇到危险。

    他指望着幼龙靠自己变得强大，这就意味着必须使她经历成长路途上的痛苦。在蒂亚达学习飞行时，他挥挥手就用魔法将龙推下了浮空的岛屿，在这之前仅仅判断过这高度摔不死龙。

    塔里奥斯在开始养龙后就收敛了很多。他把所有袒胸露乳的衣物都收起来，防止对未成年少女造成什么意识观念上的错误指引。收集癖还是没改掉，但至少不再收集只需一点点就可以毒死整个湖泊的鱼的药剂。

    蒂亚达懒洋洋地坐在他旁边，那时她尚且年幼。

    小家伙扯了扯他的袖子。

    “塔里奥斯，人类是不是很善良？”

    小祖宗啊！你为什么偏偏问这个问题！奥利维亚在心中怒吼，她一瞬间就快要清醒过来了，梦境变得摇摇欲坠。

    她能猜想到塔里奥斯怎么回答。

    人类嘛，无恶不作，最奸诈造作狡猾的生物。

    但塔里奥斯仅仅是低头看着白龙，他那双漆黑的眼睛里闪烁着平和柔软的光辉。

    “对，人类很善良。但他们偏偏有太多的欲望和不得不为。”塔里奥斯说，“神域这么大，你总要离开这里，自己去看一看才会明白。”

    奥利维亚缓缓地睁开了眼睛，瞬间刺入的光线让她双眼迷蒙，漫上了一层水雾。

    她终于明白，塔里奥斯为什么对这个白龙死后的神域如此怨愤，却又手足无措不敢去毁灭。

    塔里奥斯为了养育一只意外捡来的龙费尽了心血。白龙后来的好脾气全部源自于他，黑龙是如何对待她，她便如何对待这片土地。

    奥利维亚拉住黑龙的袖子，小声嘟囔着。

    塔里奥斯听得清清楚楚——苹果派，熊孩子醒过来就想着吃。

    “不会做，松手！”